“胡扯，真是胡扯！”

　　朱慈烺一口否定了胡老九的猜测。

　　因为，来自饶阳的几个火器参谋经过反复试验，最近研究出一种很带劲的新式火器。

　　那种火器使用方便，威力很大，装药量很大。所以，最近军中火药很金贵，每次到中军支领，都会记录在册，谨防浪费。

　　这几天穴攻炸了四次，每次的用量都是一样的，精确到两，没有一次多，一次少的说法。

　　胡老九听完哑口无言，仔细想想，又好像确实如此。面对主帅的追问，他只好老实承认是自己胡扯。

　　不过他不服气地提出，自从闯营尝试穴攻爆破以来，爆炸威力一直忽高忽低，效果忽好忽坏，不足为奇。

　　早在崇祯十四年，胡老九就跟着李自成造反，资历比葛用更老，对爆破战术的始末很清楚。

　　二打开封的时候，刘宗敏受到大炮炸膛的启发，命令士兵在城墙上凿洞，然后填进去大量火药引燃。

　　结果呢？

　　结果就是引燃之后，那个装满火药的大洞喷出了大量的焰火，非常壮观美丽的烟火。

　　胡老九清楚记得，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大白天，方圆数里的闯军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
　　然而当烟花燃放完毕，城墙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。

　　刘宗敏牺牲巨大、辛苦挖出来的那个洞，原来多大，烧完之后还是多大。据说事后有人在洞里，找到了一些类似琉璃瓦的东西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

　　这次失败让刘宗敏大受打击，非常沮丧。他怎么也想不通，为何大炮会炸膛，却不会炸飞城墙。

　　经过一番冥思苦想，刘宗敏结合五行相克之说，提出了“火能克金，不能克土”的至理名言。

　　因为火克金，所以只须使用少量火药，就能将炮弹打出数里之外。炸膛时，能将那么厚的炮壁炸成铁疙瘩。

　　因为火不克土，所以火药无法对城墙造成破坏。若想利用火药对付城墙，必须通过“金”，也就是炮弹来加持。

　　这套理论在闯营里有很多拥趸，大家都说刘宗敏知识渊博，为大家避了一个大坑。

　　后来开封久攻不下，李自成力排众议，提出将火药用量增加十倍再试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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