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 剑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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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宅内,灯火辉煌,好生热闹,与外面形成鲜明对比。

  精致的容器中盛放着各式各样的佳肴,美酒更是多到数不清,廊下挂着无数名家的字画,还有舞女与乐妓充斥其中,随时进行表演。

  平康坊最热闹的酒肆也不过如此。

  满堂都是墨香与酒香交织。

  毫不夸张地说,郭子仪很久都没举行过这等隆重的宴会了。

  因为李璘不喜欢铺张浪费,节俭行事的缘故,朝内有眼色的人多效仿,郭子仪也不例外。何况他本来就不是喜欢讲大排场的人。

  由此可见,郭子仪给足了李白面子,多么重视这场接风宴。

  郭子仪身着便服,亲自迎接李白的到来,两人手拉着手,相谈甚欢,并没有急着开宴。

  他听闻李白会做了那权知贡举后,非常高兴,拉着李白说了许多许多。

  能见挚友如此,当真乃人生幸事。

  不多时,夜宴拉开了帷幕。

  席间,不仅有丝竹之音袅袅绕梁,更有郭子仪的几位有点墨水的幕僚与李白切磋诗文。

  一时之间,诗词歌赋如泉涌,满座皆惊。李白更是即兴赋诗一首,赞颂郭子仪平叛的丰功伟绩,引得众人连连叫好。

  及至多人酩酊大醉之时,李白起身,手一扬,高呼一声,“剑来。”

  半醉的郭子仪立刻示意侍从去取自己最喜欢的长佩剑。

  精美的宝剑很快被递到李白手上,他解开衣扣,脱掉长袍,一手持酒壶,一手持剑,仰头就是一大口。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,湿了他的衣襟。

  他哈哈大笑,脚步有些踉跄,无比狂放,高喊,“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!”

  众人都被他的豪情所感染,纷纷举杯响应,他们知道李白要表演一套醉剑。

  李白善诗,也善舞,更善剑。

  他的剑法不拘一格,自成一体,看似杂乱无章,实则犹如仙人起舞。

  他的步伐随着酒意而变得飘忽不定,手中的长剑却如同活了一般,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光影。

  剑光如水,随着李白的舞动而流转,就像他的诗一样,充满了飘逸灵动之意。

  一众宾客都看得如痴如醉,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美妙的剑舞,与名满天下的公孙大娘相比,各有千秋。

  随着剑舞的进行,李白的酒意似乎也越来越浓,他的剑舞变得更加狂放不羁,凌厉之势陡增,像是出水巨龙,携带着冲天之势奔向高空。

  李白在丝竹之声的律动中,仰着脖子将一壶酒一饮而尽,高声唱和道:“哈哈哈哈!天生我材必有用,千金散尽还复来!将进酒,杯莫停!五花马、千金裘,呼儿将出换美酒,与尔同销万古愁!”

  接着,他的剑尖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不怎么圆的弧线,然后猛地指向地面,剑身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。

  剑舞,戛然而止。

  恰在这时。屋外,来自东方的第一缕微光透过群山洒在了屋檐上。

  不知不觉,竟一夜到天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