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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四人来到百泉轩的时候，李自成正在对着算学和几何教材发愁，发愁的原因很简单也很现实，这种满是陌生术语的文言文诘屈聱牙，他根本就看不懂！

　　在沅江撰写《静力学初探》的无力感再一次笼罩了他，让他恨不得把这两本破书撕个粉碎，扔到当初翻译的那个家伙脸上。

　　正在这个时候，顾君恩等人到了。

　　“让他们进来，”听到通报后，李自成把书扔给了秦喜，“把这个处理了，朕见到就烦。”

　　于是顾君恩等人见到了一个眉头紧锁的皇帝，暗道来得不是时候，见礼时一个个全都小心翼翼的。

　　他们怎么了？李自成微微歪了歪头，觉察到了气氛不对，但却一点也没往自己身上想，问道：“发生什么事了吗？”

　　顾君恩不敢多言，急忙取出呈文恭递到御案上，说道：“陛下，这是陈周南差人从永顺送回来的。”

　　“哦？有消息了？”李自成很奇怪，永顺有了消息也不至于这样吧？难道有什么古怪？他看了看顾君恩，然后才伸手去拿呈文，说道：“你们都坐吧。”

　　“谢陛下。”众臣落座。

　　外面的宦官捧上茶来，送到每人手边的茶几上，然后又退了出去，轻轻地关好了门。

　　房间里静悄悄的，傍午的阳光穿过竹梢，被轻盈的软风一卷，从敞开的棂花窗外蜂涌而入，仿佛是枝头上跃动的画眉，在座椅几案以及众人的衣衫上招摇着，似乎要唱出宛转悠扬的歌来。

　　但是没有歌，那只是斑驳的光影，不是真正的画眉，而且就算是真正的画眉，如果能看懂李自成现在的脸色，肯定也没有胆量唱什么歌。

　　李自成的确正在生气，为了彭宏澍要把女儿送给他，也为了顾君恩等人有话不敢说的畏缩样子——有什么不敢说的？是怕朕不要那个姑娘？还是怕朕要了那个姑娘？

　　“说说吧，你们怎么看这件事？”他语气平静，眼神里却充满了挑衅。

　　“回陛下，”顾君恩说道：“臣等分析，二彭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，所以彭宏澍才出了这么一招，希望借助我朝的力量帮他渡过难关。”

　　“接着说。”李自成心不在焉，关注点全在“姑娘”上，一心只想看看顾君恩等人什么时候露真章，全没想到自己根本就是误会了他们。